一点青霜

我是一个长情的人,还可以再爱戚顾和鼠猫一百年!

【鼠猫-逍欢】江山一醉(第三十七章)送我近来很爱磕的一对cp白月哈哈哈

第三十七章   美酒难解心酸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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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寻欢见到铁传甲问的第一件事就是龙啸云。尽管他才刚苏醒,尽管他仍很虚弱,但他的思绪十分清晰。这事可不能问杨逍,尤其是在方才那般浓情蜜意的时刻。

 

铁传甲装听不见,一味低头忙碌着,一会儿弄火盆,一会儿洗巾帕,一会儿抹桌子,一会儿又倒水……直到李寻欢再次唤他、语气有些严肃,他才紧绷着一张脸、闷声道:“我说少爷,你就别再问他了,左使都快气炸了!昨日的事,分明就是他设下圈套要害你,庄旗使他们都审问完了,赵正义四人全都招了,这事就是姓龙的一手策划的。我早就跟你说过他不是个好人,你总不信。唐旗使把林诗音从少林送回兴云庄,姓龙的非但不感激,还串通秦孝仪用秦重当幌子迷晕了唐旗使做人质,杀了洪水旗的弟子,为的就是向左使讨要屠龙刀。他知道你关心林诗音,就谎称她离家前来投靠你,伪造书信下‘十香软筋散’,幸亏左使对他早有提防、看信时闭了气,要真是你去、肯定着了他的道!他还让赵正义提前去游说了昆仑派,说什么‘弑师之仇不共戴天’,那何太冲和班淑娴都是没脑子的,想当初天鹰山比武明明是他们师父技不如人、又不顾江湖规矩以多欺少,这才命丧左使之手,这事怎么能赖到左使头上?被利用了还不自知,我看昆仑派就是一门蠢货,还好意思自称什么‘武林四大门派’之一!”

 

李寻欢静静听完铁传甲一番控诉,只问:“龙大哥……还活着吗?他现在……人在何处?”

 

铁传甲一听几乎要跳起来,重重叹息道:“少爷,你真是……让我说你什么好?你以命相托,那左使能杀他吗?你放心罢,他只是被关起来了,没死!”

 

李寻欢挣扎着撑起半身,喘息道:“他在哪里……你带我去……见他一面……”

 

“不行!”铁传甲这次坚决摇头,“少爷,这事你别跟我说,就算你怪责我,我也不能带你去!再说我本来也不认识那地方。你要想见他,你自己去跟左使说罢。”

 

“传甲,你……”他还要再说,这时胡青牛又来敲门。铁传甲服侍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后,把门打开。

 

胡青牛又仔细诊视一番,笃定地说:“新右使,你已无大碍了,再休养个十几日,即可完全复原。”

 

他对胡青牛露出真诚的微笑:“麻烦你了……胡先生……救命之恩……日后必当报答!”

 

胡青牛摆手道:“别,这‘救命之恩’我担不起,要谢就去谢你家杨逍罢。死亡之花一念定生死,若不是他有强大的意念要你活下来、还输给你一半内力,我也回天乏术。”

 

听到这番话,李寻欢先是脸上一红,跟着便是心中一阵激荡。这一场意外的劫难,虽让他伤得惨重、险些丧命,却也令他与他之间彻底互通心意、生死相许。这样一想,反而真要感谢龙啸云的“成全”了。

 

“难怪……我醒来后……感到体内真气充沛……原来他……”他轻轻地咳着,只觉百感交集、一时说不下去。

 

铁传甲忙道:“可不是吗,少爷,你这次大难不死真的多亏了左使。你知道吗,当胡先生说用那死亡之花救你只有两成把握时,我都吓傻了,可左使当机立断要赌这两成的胜算。他昨日明明受了伤、吐了血,依然坚持为你输内力,哎哟,真是让人感动!”

 

胡青牛骨碌碌一转小眼,瞅着李寻欢扯出一抹坏笑:“常言说的好——‘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’,我看新右使你就死心塌地从了杨逍罢,正好替我们大家好好管教管教他,不要动辄盛气凌人,欺人太甚!”

 

“对对对,”铁传甲喜笑颜开地连声附和,“胡先生说得极是!”

 

李寻欢被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满面通红,无言以对,心内却如同饮下了世间最芳香甘甜的美酒,流连忘返,如痴如醉。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对面房间里的杨逍此时是怎样苦酒独酌、愁肠百转、黯然销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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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干了整整一坛酒,始终无法排解胸中爱恨交缠的郁结之气,杨逍心知此时便是躺下也难入眠,索性先去看了唐洋,详细问过冀宁之事,后又叫上庄铮一起上了坐忘峰。

 

一路上,庄铮向他详细讲述了赵正义等人与昆仑派弟子的证言。尽管他在圣湖畔曾一怒之下说出要将赵、秦、田、游四人“活祭明尊”,但庄铮为人素来稳重,又是极了解这位左使的脾气,故此并不会一味只知执行命令。一听他问起此事,便趁机说道:“属下们也是才刚审问完,还没来得及按左使的意思用那四人来祭明尊。不过现在想来,要他们的命容易,只是赵正义、秦孝仪、田七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,而昨日一番冲突也牵涉到了昆仑派,若是直接杀了他们,会不会引起各大门派的不满?尤其秦孝仪是秦重的老子,左使承诺空闻方丈的期限即将届满,传甲兄弟的事还没解决,此时若杀了秦孝仪会不会反倒加重少林的怀疑?”

 

“嗯,”杨逍点点头,又问,“那龙啸云呢?”

 

庄铮回道:“兄弟们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,可我深知左使必定要亲手处置此人,便拦住大家没让动手,只蝠王在圣湖畔时击中他两记‘寒冰绵掌’,加上这两日的风雪,我想他在地牢里一定生不如死。”

 

正说着,二人已来在地牢处。这里是坐忘峰上一处极其隐秘的所在,约两丈深的一个地洞,洞口由一道铁栅锁死,是明教专门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,除了杨逍范遥之外,只有庄铮一人知晓。四大护教法王虽在教中地位尊贵,却是不涉教务的,是以韦一笑身份虽高于庄铮,但论起实权却远不如五行旗使。这也便是昔年白眉鹰王为何会与五行旗争权夺势结下仇怨、最后一气之下离开光明顶的缘故。

 

庄铮打开锁头、揭开铁栅、纵身跃下,将龙啸云提了上来、扔在地上。杨逍低头一看,脚下人仿若一摊烂泥,哆哆嗦嗦蜷成一团,头上、身上沾满了枯枝淤泥,牙齿冻得格格作响,勉强眯着双目,面如死灰,与昨日清晨圣湖畔简直判若两人。

 

“杨……左使……救救……我……”龙啸云颤抖着伸出手想握住杨逍的脚。要知道中了寒冰绵掌者不但全身无力,体内始终会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四肢百骸、奇经八脉不停游走,日夜忍受刺骨之寒的折磨,苦不堪言。

 

杨逍冷哼一声,抬起脚猛地踩住龙啸云的手,只听一声惨叫,伴着指骨断裂的声音。

 

庄铮心一紧,以为杨逍要痛下杀手了,没想到他接下来却说道:“你想让我救你,可以。你倒说说看,凭什么?”

 

龙啸云一听,恍如死刑犯看到大赦令,当下强撑一口气、勉力说道:“杨左使……你救我……我告诉你……这些事……都不是……我的主意……是……圆真让我……做的……他要找……明教……报仇……”

 

杨逍心中一震,但面上仍波澜不惊,继续耐心地问:“我明教与他有何仇怨?”

 

龙啸云喘息着说道:“他……并未……多言……只说你们……教主阳顶天……与他有……夺妻之恨……十六年前……他差点就……报了仇……却没想到……反而……害死了他心上人……所以他……他要覆灭了……明教……”

 

龙啸云这番话,在杨逍心中可谓撞开了万丈波澜,他心念电转——十六年前,正是阳教主失踪的时间,若龙啸云没有撒谎,那么显然,阳教主的失踪与圆真有莫大的关联。既说夺妻之恨,圆真的心上人想必就是教主夫人无疑,这当中涉及到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。教主夫人随同教主一齐失踪,莫非,他们早已双双丧命?

 

脚下,龙啸云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:“总之……这一切……都与我无关……都是圆真的……阴谋……杨左使……我已经……把这个秘密……告诉了你……你该履行……诺言……救我……”

 

杨逍蹲低身子,一把揪住龙啸云的头发、强迫他仰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,一字字说道:“你说的这些话,我还没有验证,怎知你是不是耍我?再者,就算你所言属实,那圆真要覆灭我明教,何必还多此一举、拿林诗音当幌子伪造书信给寻欢下毒?我看不止圆真想报什么‘夺妻之恨’,你也想罢!”

 

龙啸云喘息着说:“杨左使……我没有……寻欢是……我兄弟……我俩……情同手足……我怎会……害他呢……你万勿……轻信百晓生……之流的……挑拨……”

 

杨逍眸中精芒一闪,冷笑道:“你又怎知百晓生见过我、向我挑拨过?莫非当时你也隐身在少林寺内?抑或,就是你派百晓生出来见我、再带我去达摩洞救人,如此看来,就连林诗音被囚也与你难脱干系罢!”

 

“这……都是……百晓生和……圆真的阴谋……我……真的不知……不知情……”龙啸云仍试图解释。

 

杨逍却已失了耐心、懒得再戏耍于他,站起身森然道:“你不必白费心机在我面前演戏了,你与寻欢之间的恩怨我早已知晓,与其在这儿费力编造谎言,不如留口气让自己多活几日罢。”

 

龙啸云一听此言心往下沉,但仍不想放弃最后一线生机,想了想,挣扎着说道:“杨左使……你不信我的话……我……也无能为力……但……你别忘了……若是不见我回……兴云庄……诗音必定会来……寻我……到时……她与寻欢相见……难道……难道你不怕……他们……旧情复炽……”

 

这番话显然惹怒了杨逍,他大喝一声,一脚将龙啸云的身体踢翻过来,紧跟着一掌拍在他的胸膛处。龙啸云自忖必死,却没想到这一掌并未令他感到丝毫疼痛,似乎还有一股暖流自对方掌心流入自己体内、传遍全身,体内的寒气反倒有所缓解。心下刚一喜,却听杨逍冷冷地说道:“就凭你三番五次陷害寻欢,依我的脾气,非用上一百种酷刑将你折磨致死,然后碎尸万段、拿你身上的肉去喂野狗!可我答应过寻欢饶你不死,所以我今日不杀你,但我永远不会放了你。你这种人,心已彻底黑了,一旦放你出去,必会卷土重来、再次兴风作浪,我要叫你生不如死。我现在已废了你全身的武功,从今往后你就在这地牢内苟延残喘罢。至于林诗音,在少林寺时我就警告过她,若是她真敢找上门来,那她和你儿子只有死路一条,我可没答应过饶她一命,我绝不会手下留情,不信你就等着看!”

 

说完这番话,又转向庄铮吩咐道:“等‘毒仙’回来光明顶时,你记得让她为这位龙四爷好好调配几种可以终生享用的毒药。”

 

庄铮一怔,问道:“她会回来吗?”

 

杨逍笃定地一笑:“放心,只要老胡不回蝴蝶谷,难姑早晚会寻来光明顶,他们夫妻之间的较量还未分出胜负呢。”

 

匍匐在地的龙啸云听了杨逍一番话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姓杨的……你……你好狠……毒……”

 

杨逍回头,居高临下看着龙啸云、冷笑连连:“就凭你,也配说我狠毒?好,我就是狠毒了,我本就是魔教的大魔头,你又能奈我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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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置完龙啸云回到光明顶,杨逍紧跟着召集五行旗使布置几件要事。此后数日,也都让自己忙忙碌碌,避免去看望李寻欢。仅有几次,也是趁他屋里有别人探望时进去稍坐一会儿便匆匆离开。李寻欢觉出异常,却不知何故。

 

这一日,韦一笑又来看李寻欢。闲谈之际,他便找了个机会套话:“蝠王,这些日子教中似乎很忙,是出了什么大事吗?又有强敌上门?”

 

韦一笑以为他关心教务,笑道:“没有啊,你就安心休养罢。就算有,咱也不怕,鹰王还有天地门主都回来了,明教现在可谓兵强马壮,谁也惹不起咱们!”

 

李寻欢以扇掩口,轻咳了几声,慢慢问道:“方门主回来了?”

 

韦一笑点头道:“是啊,今日刚到,那可是咱明教的大才子,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无一不精,还熟读兵书、深谙兵法,杨逍啊最喜欢他了!”

 

此言一出,李寻欢的心陡然一沉。韦一笑还要再说,忽听门外一阵环佩叮当,走进来一对妩媚多姿、风情万种的女子,容貌一模一样。细看左边身着粉红衣裙的更珠圆玉润,一双水灵灵的眼滴溜溜转着;右边鹅黄长裙的更纤柔袅娜,正用水葱般的手指掩口而笑。

 

韦一笑一见这两名女子便调笑道:“你俩不去缠着杨左使,跑这儿来干什么?”

 

黄衣女子眼波一转,白了韦一笑一眼,并未答言。红衣女子哼了一声,也不害羞,开口便道:“我们倒想去呢,可惜左使看不上我们姐妹。”

 

话音一落,两人已径自走向李寻欢,一左一右分别站立在他身侧,同时伸手搭上他的两肩。

 

黄衣女子上下打量着他,惊叹道:“早听说新任右使有绝色容貌,今日一见,竟比传闻中还要俊上十倍呢。”

 

红衣女子娇笑道:“这样一看,便是那‘逍遥二仙’也要被比下去啦!”

 

眼见二女一边花痴着自己的相貌、一边就要将手滑向自己的胸膛,李寻欢只觉尴尬无比,忽一闪身,人已坐到旁边的椅上。

 

二女齐齐发出一声惊呼:“好快的身法!”

 

李寻欢问韦一笑:“蝠王,这两位是?”

 

“这两位就是咱明教鼎鼎大名的地字门门主啦,其余三门都是一位门主,只有地字门是双生姐妹同为门主。”韦一笑给李寻欢介绍完,又转向二女笑道,“我说琬琰、琳琅,你俩不是痴迷杨逍么,干嘛又来招惹寻欢?”

 

那叫琬琰的红衣女子眼波一闪,红唇一翘,笑道:“左使独宠方昊阳一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?干嘛非来戳我姐妹的痛处!”

 

叫琳琅的黄衣女子也轻笑道:“依我看,还是我们这位新右使更懂风情、更知道疼惜人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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